清平梦华录 第98(2 / 3)
壁中充当伏兵时,挤对萧琨提前答应下来的事,反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只因为那天他想的是亲一下。
于克孜尔千佛洞中不提防撞上去一次,项弦便惦记着萧琨那温润的唇,总幻想着能尝尝,俗言“一亲芳泽”不假,亲嘴时令人涌出难以言喻的惬意感。
萧琨取来布巾,擦了几下头,项弦回过神,在火堆上放上一个铁罐,开始煮茶。
“刘先生呢?”萧琨问。
“在这儿呢,”项弦说,“你要拿他泡茶么?”
项弦拿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瓶内出现一枚旋转的、带着淡淡黑气的种子,高昌城外一场大战,刘先生被驱魔了。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办到的?”项弦问,“没有智慧剑,没有心灯,你这就将他的魔气驱散了?!”
“哥哥自然有哥哥的办法,”萧琨擦过头,依旧赤着上身,说,“你还得好好学学。拿来。”
萧琨接过琉璃瓶,上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想必又是项弦的师门法宝,作镇邪收妖之用,便解释道:“之所以能驱散与重创他,所用的,是我的血。”
“哦?”项弦盯着萧琨看。
“你也知道,森罗万象在血祭后,能斩杀魔人的身躯,破开魔气。”萧琨又朝项弦说,“还记得七大源初之光么?日轮、月影、星芒、烈焰、雷电、骨磷与心灯。”
“嗯。”
“第六种光芒,”萧琨解释道,“正是骨磷,也即传说中的‘幽冥烈火’。在我体内有幽冥之光的力量,血祭后将以‘死’之力破开魔气。”
“了得了得!”项弦道,“哥哥当真了得!”
萧琨:“……”
萧琨时常无法判断项弦究竟是在说反话,还是真心赞叹。
“但这枚‘种子’,没有智慧剑或心灯,无法彻底摧毁。”萧琨说。
“唔,将它扔进戾气里,”项弦恢复认真表情,说,“假以时日,说不定会缓慢再生。”
萧琨拿着琉璃瓶,对着火光端详,里头那黑色的种子仍然活着,只是丧失了所有的力量,缓慢旋转,附近又没有可供它吸摄的戾气作为粮食,于是只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中。
“回头再仔细研究。”萧琨将琉璃瓶扔了回去。
项弦收好:“接下来怎么说,扣着刘先生当人质?等那伙魔人来救?”
萧琨:“当不了人质,穆天子根本不在乎,哪怕他的手下全军覆没,有宿命之轮,届时时光回溯,又回来了。”
项弦也考虑过这问题,在高昌回鹘外的一场大战,对方阵营只能以“惨败”来形容,赢先生、燕燕遭到重创,刘先生更被扣下,秦先生被净化。原本穆天子筹备的,引领魃军进入玉门关,继而入侵中原的计划被他们彻底瓦解。
现在还不启动宿命之轮,令因果回转么?他在等什么?这也许印证了他们先前的推断——宿命之轮并非随时都能使用,须得等一个魔气充盈的时间点,或是搜集到足够的力量。
斛律光回来了,带着一串兔子。
“老爷,想吃点新鲜的,只有兔子了。”
“烤着吃罢,”项弦说,“我要饿疯了。”
离开玉门关后他们总是饥一顿饱一顿,今夜至少有个山洞,不用在冰天雪地里宿营,已算难能可贵。是夜,大雪呼啸,昆仑山中变得更冷了,狂风不时夹着冰雪倒灌,项弦横在洞口处充当挡风屏障。
斛律光则打着瞌睡,倚在一旁守夜。乌英纵化作猿身,搂着潮生让他取暖。
“白驹儿,你去睡,不必守夜了。”项弦说,“都睡罢,太冷了。”
斛律光睡眼惺忪,钻到白猿侧旁。萧琨在靠近项弦一侧躺下——让他去学潮生蜷在乌英纵怀里,萧琨实在做不到。项弦头顶一侧蜷着阿黄,这处虽在风口,却依旧散发出暖意。
萧琨说:“大辽的寒冬,比现在更冷。”
洞中十分安静,项弦闭着双眼,傍晚时的念头挥之不去,奈何萧琨背对着他,也不说话。
项弦有时总忍不住想,萧琨是如何看待他的?
将他视为朋友?兄弟?上下级?抑或其他?那一天在地渊神宫中,萧琨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他的身前,为他接了一记魔矛的刹那,项弦只觉自己这一生永远也不会忘。
血液溅开,沿着他的脖颈、胸膛淌下,浸润全身的感受,让项弦为之震撼。灼热的血液就像没入了他的肌肤,与他的血融在一起。
“在想什么?”萧琨突然开口。
项弦:“你睡不着?”
萧琨:“兴许是打架打习惯了,放松下来,竟是不好入睡。”
项弦从感受中短暂地抽离,回过神,说:“在想咱们初识的雪夜。”
“嗯。”萧琨答道,“玄岳山里,我一路上跟了你很久。”说着翻了个身,又道:“今晚比那晚还冷得多。”
项弦打趣道:“我看你是被冷得睡不着。”
“你说得对,”萧琨要起身,说,“得挪个地方。你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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