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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梦华录 第15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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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直有点下不了决心。”项弦望着湖面,自言自语道,“我不知道该将你当作最好的朋友,还是相好的,唔……恋人。”

萧琨:“!”

萧琨万万没想到项弦会如此直白,当即显得慌张起来,看在项弦眼里,这紧张感却令他心情荡漾,项弦竟一时忘了该说点什么。

“旁人眼里,你是我上司。”项弦好半晌才整理了心情,认真道,“咱俩从认识那天起,心里都很清楚,没有上司下级之分,是好兄弟。”

项弦也很纠结,他喜欢萧琨,这毋庸置疑,今日他想清楚了自己的所有感受,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相处中,他总希望与萧琨离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昨夜那个吻让他彻底明白,这不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感受么?这不就是爱么?

萧琨没有回答,项弦看他眼神,就知道萧琨在紧张,虽然他手握森罗万象神兵,又是天下驱魔师之首,内心深处却依旧是那个充满了不安全感的小孩儿。

他害怕失去,从小到大,未曾得到过片刻的温暖,未能得到过真正的、毫无保留的爱。而在他们遇见后,萧琨自然便深陷其中,抓紧了项弦,又担心被他讨厌,更害怕为他带来厄运与不幸。

每一次他们或是意见相左,或是立场相悖后,萧琨为了不失去他,总在不停反省,最后低声下气,主动找他说和。

“所以呢?”萧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过了那道界,”项弦说,“就怕再也回不去,到时连朋友也当不成,就太难受了。”

“你说得对。”萧琨没有直视项弦双目,与他一同看着湖水。

“你是怎么想的?”项弦问萧琨。

萧琨的心绪完全平静了,他望着西湖,说:“我说我并未想过太多,你信吗?我一生中从未有过喜欢人的感觉。最开始我甚至没发现,我离不开你这件事。”

萧琨是个不善于说出自己感受的人,要他朝着喜欢的人剖析自己的内心,简直就是拿他来处刑。而他们之间的情感表达,往往也以项弦恶作剧式的行为,萧琨佯装发怒而混过去。

但这一次他不想逃避,他必须把话说清楚,因为他们已经快没有时间了,离开杭州,回到开封后,就要去面对堵在前路上的重重难题。

他的用词很谨慎,没有武断地说“爱”,而是“离不开”。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萧琨说,“我不知道,兴许在我们离开玄岳山,分道扬镳后,又在成都重逢时的那一刻罢。当时我想的是,能再见到你,这真是太好了。”

项弦没有回答,注视湖水中的鱼。

“后来在沙州,你让我教你跳胡旋,记得吗?”萧琨说,“你的眼睛、鼻子很漂亮,看步时,认真地低着头,远处的灯火照在你侧脸上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项弦本以为萧琨会说那些他们一起经历的、生离死别的瞬间,万万没想到他的情之所起,竟是诸多与生死无关的细节,那些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的小事。

“还有一次,”萧琨简直难为情到了极点,但他依旧努力地表达着,“在博湖畔宿营那日,你在做咱俩的应声虫,嵌蜻蜓双眼时,几次按不上去,让我帮你的忙……”

项弦:“我完全忘了。”

“咱俩凑在一处,”萧琨说,“我有种……忍不住想亲你的冲动。”

项弦伸手搭着萧琨的肩,想将他扳过来,萧琨却以手掌一挡,认真道:“我说完了,就是这样。”

项弦知道萧琨不想在彼此心意未明确前,不清不楚地处着。

“我发现你有点像阿黄,”萧琨想起一事,忽又道,“那天高太尉家的鹦鹉,喂给阿黄松仁时,我便觉得像极了咱俩。”

项弦听到这么一句,哈哈大笑起来。

“我爱你,萧琨。”项弦脸上带着红晕,蓦然道。

萧琨:“!!!”

“我也说不出来什么时候开始。”项弦正色道,“我这人就是这般,师父也常说我没正形。发现喜欢你后,我……我就感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对我而言,嗯,是的,是不一样的。但我总以为,你只是将我当兄弟处着。”

萧琨简直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琨说,“我……我以为自己已经……我待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你这人就是这样啊。”项弦避开萧琨的目光,面红耳赤,“算了,别说了,太难为情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但此刻心情较之先前,简直天差地别。

“所以我才把它给你。”项弦手指轻轻触碰萧琨腕上红绳。

萧琨马上翻过手掌,与他再一次十指相扣。

“这种手绳只在社日上卖,”项弦解释道,“结契时必须用它,只要戴上,就是契兄弟了,和夫妻一般,可以做所有的事,甚至……反正不管什么,都天经地义。我没细说是因为你不知道,怕你接受不了。”

萧琨竟是不敢再看项弦。

“我明白了。”萧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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