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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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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牌,他将直接被丢下去,跟牌,有可能还是会输。

其他人还有容错的机会,但他一步都不能错了。

回溯的机会只剩两次,如果运气再差一点,仅仅是第二轮,他就会用掉小队全部的回溯机会。

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赢。

牌局运行的过程中,每个人的座位都无法更改。他看向手里那根领带,又看了看对面的纪征和柏舸,在绝望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恨。

为什么沈邈和柏舸一定要坐在一起呢?

如果他们穿插着坐在他和牟彤还有赵菁之间,不就能互相照应了吗?

如果是沈邈的骨节鞭,刚刚他掉下去的一瞬间就能被拉起来,是不是就不会被吞噬了?

如果不是因为沈邈和纪征的矛盾,以纪征在这个副本待了这么久的经验,是不是就会更早地提醒他们这些注意事项,而不是等着他们自己踩坑?

先前考试中对沈邈和柏舸建立起的信任和安全感似乎在顷刻间分崩离析。他看向牌桌那头依旧面色冷淡,已经重新将注意力投入牌局的沈邈,连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也沉入谷底。

靠不住的,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他想。

他得为自己搏一搏,不然没人能救得了他。

一来是刚才的回溯直接覆盖了屋内的每个人,接连不断的大脑颠簸感折腾得人身心俱疲。

二来,葛肖庞变幻莫测的神情落在众人眼中,仿佛发出了某种提示的信号。

也许这才是心理考核真正的目的所在。

所幸重开一轮后,考试之神再次眷顾了它虔诚的信徒。接下来的两轮里,葛肖庞分别拿到了3点和2点。

只敢翻开一角的扑克尖尖露出“2”的时候,葛肖庞有一瞬间想要大喊大叫大哭大闹一场的欲望。

但他刚想习惯性地向队友分享这些压抑到极致的情绪,才突然发现大家的悲喜已经全然不能相通了。

这次考试中的输赢太过绝对,他的成功反而会给其他人带来失败的惩罚。

而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选择坐庄,同时获得一项沈邈的能力。

并且让沈邈坐在他的位置上。

这副画面只在他脑海中出现了一瞬便被立刻打散了。等他意识到自己揣测了怎样的可能性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小心翼翼举手示意。

“我选择离开牌桌!”

空无一物的虚空里,消失的地板重新合拢,不详的黑风□□干净净阻隔在外。

葛肖庞用脚尖试探了下,确定下方是充满实感的地面,才一个箭步从椅子上跳下来。

他靠着边儿上的墙滑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后抱紧了胖胖的自己,小声啜泣起来。

牌桌边上属于客人的椅子被黑暗无声吞噬了一把,其余客人座椅下方的地板碎裂面积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扩大。

而沈邈则站在了俄罗斯轮盘前。

当众人还在因为残缺增加的地面兵荒马乱地调整坐姿时,沈邈已经随意拨动了弹巢,并在弹膛停住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朝太阳穴扣动扳机。

他动作太过干脆,以至于柏舸和纪征不约而同转过身的时候,沈邈已经把左轮放回原位了。

打从进入这个考场,沈邈面上那层修养良好的伪装便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全然褪去,考场内的氛围起伏似乎感染不了他分毫。

他不会怕,不会痛,所以也不会共情。

那张石雕般的脸在水晶灯下过于冷静,甚至透露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漠然。

以至于他带着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蹲下时把葛肖庞吓了一跳,甚至因为一瞬间以为他已经看穿了自己刚才有些恶意的猜想而不敢与之对视。

但沈邈只是安安静静垂下眼,在兜里摸索起来。

他先翻出了张纸巾,示意葛肖庞把鼻涕眼泪收拾收拾,又在各个犄角旮旯的内外侧口袋里都捏了个遍。

最后终于扒拉出了一颗包装得花里胡哨的硬糖,放在了对方茫然摊开的掌心,拍了拍那颗汗津津的脑袋,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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