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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初一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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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用她长长的头发盖住两侧,“哭哭包,藏起来了,现在谁也不知道哭包在哭。”

胸口渐渐湿濡,陈亦程有一种溢乳的错觉。

生生鼻头抽抽,“婆婆不是带你回西山了吗,就留我一人自生自灭呗。”

“我和婆婆说,先在我家睡一晚吧,太晚了,不然明天上课提不起精神。”

独属男人的温热,压住她,压得她双肩重重。

“我们陈程前途光明,由不得我造次。”

陈亦程不敢说话,抱得她紧紧。

生生攥紧他胸前的衣服,捂得红头热脸人昏昏。

你在就好了。

什么时候,你都在就好了。

就是这样,生生忽然又对哥哥生出了恨。

他太好了,可又偏偏不能融入她的生命,就叫她净生贪嗔痴慢疑。

如此,怎么能不恨哥哥,不嫉妒哥哥。

婆婆嫉妒过妈妈。

在东临的时候,她悄悄的意识到婆婆的手有多长。只要她想管,根本不会由后面的事发生,她就这么冷眼看自己的女儿走进火坑,看火丝是怎样一根一根燎死她。

妈妈嫉妒妈妈,妈妈操控妈妈。

整个世界像个吃人的大手,掌心生出血盆大口,齿间还有一层大手。

她明明有能力救妈妈的,为什么任她一条道走到黑,为什么不伸手。

是妈妈的出现将婆婆踹出东临,所以妈妈应该理所应当的死在东临。

生生用力闭了闭眼,眼泪全眨进哥哥胸口,湿漉漉一片。

陈亦程的身上沾尽桂花味,丝丝暖意也流到她身上。

什么味道都吸收不了,空悠悠荡在皮肤上。

空留味道在身侧,怪绝情的。

生生闻着这味道想吻他,想他会有自己的味道,想吃掉他融进胃里裹。

她抬头看他。

她在哥哥怀里说,在烟雾里看见什么了吗,全身有光,就像月光,桂花一样的光。

陈亦程心中砰砰直跳,生生的床一半软一半硬,被子绵绵厚厚。床上什么都有,双节棍,游戏机,发夹,身体乳,疙疙瘩瘩。

她的领地就像盘丝洞,径直留人纸醉金迷。

听着她的话,睡着她的床,连心也坑坑洼洼。

妹妹的房间和整个家都格格不入,家里老旧的别墅,还挂毛主席头像。客厅墙纸是千禧年流行的浮夸雕花,红木家具十年如一日的沉重。

他们俩的房间门口挂国画节节高的竹子,骏马图连接走廊,五匹飘逸的马天天看他们上学放学。

陈亦程抬眼看,公主风的床帏聚气压得低低,绣金被子蓬蓬浮在身上,奇奇怪怪的人偶娃娃围在四周,昏黄的水晶吊灯将所有东西都镀了层鎏金。

处处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浪漫。

他闭眼,整个房间的构造清晰涌入脑海,繁杂的就像一个维多利亚时期的万花筒,待久了会晕,会分不清外部世界。

背后阴凉凉,被盯着一样,他把妹妹抱的更紧。

“哥哥你看得见吗。”

好久,好久,没等来哥哥的吻,听见。

“我是麻瓜。”

生生低头,脸埋的深深,手攥的紧紧。

又躲她,躲了她多久了,迟早砍死这贱人。

得到过爱的女人,如此敏感,蚕少吐了一根丝她都看得见。

妈妈的忌日还有两天,烟还要燃两天。

只要不听婆婆的话,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即使是亲女儿。

小姨性格更温柔更听话,婆婆对她比亲生的还好,助她在美国风生水起。

现在婆婆又有一条更听话的狗,正在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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