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弓配佳人（3 / 4）

&esp;&esp;这理由倒也说得通。

&esp;&esp;马背不算宽，两人之间自然挤得很近。

&esp;&esp;徐子文一手握缰，一手很自然地环过她腰际，隔着衣料，掌心贴到她侧腰。

&esp;&esp;“别紧张。”他低声笑道，“坐正了。”

&esp;&esp;马儿轻轻一颤，徐子文一声轻喝，策马缓缓驰出。

&esp;&esp;起初只是顺着校场边缘慢跑一圈，让文俶适应马背节奏。

&esp;&esp;风从耳畔掠过，鬃毛轻扫过她的指尖，她身上的倦怠与郁结，竟随这匹马的蹄音一点点散开。

&esp;&esp;“现在，试试拉弓。”徐子文伸手，取过文俶背上的弓囊，将那张软弓递到她手中，又从鞍侧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

&esp;&esp;“先记好。”他话音轻缓，“马速时快时慢，你的腰要稳。肩放松，手臂抬起时，别耸肩。”

&esp;&esp;身后那只手更紧地扣住文俶，徐子文略略俯身，整个人几乎是半围着她，将她的右臂轻轻托起。

&esp;&esp;“指虎扣弦，用前三指。”他呼吸离得极近，带着淡淡松脂香。

&esp;&esp;文俶耳根发烫，盯着前方不远处站立的靶子。

&esp;&esp;“看靶心。”徐子文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看箭。”

&esp;&esp;她依言而为，凝神瞄准那一抹红心。

&esp;&esp;“松手。”

&esp;&esp;羽箭破风而出。

&esp;&esp;——“砰”——

&esp;&esp;箭身插在靶子外围，颤了两下，堪堪算是上靶，却离红心尚远。

&esp;&esp;“不错。”徐子文笑意透出来，“第一次，便上靶了。”

&esp;&esp;“这是有你在后头帮着扶，我若一人……”

&esp;&esp;文俶撇撇嘴，却难掩眼中的亮色。

&esp;&esp;“再来。”徐子文说完，马速略略加快些。

&esp;&esp;第二箭，她已记得他的嘱咐，腰背稳住，眼神锁定靶心，箭矢依旧偏了些，但已上了靶面中圈。

&esp;&esp;第三箭、第四箭……

&esp;&esp;风声在耳畔呼呼掠过，马蹄击地有节奏地鼓动着她的血液。

&esp;&esp;徐子文的手始终在她腰间，既不唐突，又给足她依靠，每当马身起伏过大，他便微微用力，将她往后一按，整个人稳稳地托住。

&esp;&esp;只是几个来回，文俶渐渐摸到了那种“人、马、弓”三者融为一体的感觉。

&esp;&esp;第十箭时，她几乎忘了身后有人，整个人与马背的节奏融成一片。

&esp;&esp;“呼——”

&esp;&esp;她吐出一口浊气，手指轻轻一松。

&esp;&esp;那一箭，正中红心。

&esp;&esp;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校场里便响起徐子文一声低低的笑：

&esp;&esp;“十箭之中，有四箭都扎在红心附近。”

&esp;&esp;“算你十射五中。”

&esp;&esp;他掐准这最后一箭，才轻轻勒住缰绳，放缓马速。

&esp;&esp;马儿缓缓遛着圈，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esp;&esp;文俶转回身，仍沉浸在方才命中靶心的畅快之中，不由得在马背上微微跃了一下。

&esp;&esp;“阿文，你可看见——那一箭，可是实打实地中了红心！”

&esp;&esp;她说话时，眼里有光，脸颊被风拂得微红，鬓发被风撩乱几缕，衬得那双杏眸格外亮。

&esp;&esp;徐子文看着她，喉头忽然一紧：

&esp;&esp;“我自然是看见了。”

&esp;&esp;他伸手，按住她还在比划的手腕，声音低了半分：

&esp;&esp;“你这一箭，射得很好。”

&esp;&esp;马步正走在一段最平稳的路上，四蹄踏得稳稳当当。

&esp;&esp;那一刻，天地俱静，只剩下风声与彼此的呼吸。

&esp;&esp;“卿卿。”徐子文忽然唤她。

&esp;&esp;文俶回过头：“嗯？”

&esp;&esp;回头回得太快，鬓发轻扫过他的脸颊，带起一点痒意。

&esp;&esp;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esp;&esp;徐子文